给我按住四姑娘!”永清伯脸色铁青,彻底扯破了慈爱面具。
两个婆子进来,一左一右按住秋芙。
秋蘅这才松开抱着秋芙的手,向后退了一步。
永清伯目光冷冽盯着秋芙:“伯府锦衣玉食把你养大,你就寻死觅活报答家里?没出息的东西!”
秋芙睁大眼睛瞪着永清伯,浑身抖得厉害。
妖魔……母亲是妖魔,父亲是妖魔,祖父也是妖魔,这个家就是魔窟,是炼狱!
泪珠连成了串,滚滚而落。
“把四姑娘送去后头厢房,你们两个就在房中守着。四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,定不轻饶!”永清伯厉声道。
两个婆子忙推着秋芙往外走。
秋蘅扭过头,用力喊:“我恨你们,恨你们!”
恨唯利是图的祖父和双亲,恨无能为力的祖母,恨让她求死不能的六妹,恨二姐,三姐,五妹,恨这伯府所有人!
被拖着走远时,秋芙绝望闭眼,不知怎么脑海中晃过长姐秋荷的脸。
不是进宫后鲜少见到的沉默冷淡的长姐,而是多年前那个春天,带着她和姐妹们放纸鸢的长姐。
她还记得系纸鸢的线断了,纸鸢落在树梢头,一片惋惜声中林哥哥走过来,纵身上树拿到纸鸢,又在一片兴奋呼声中跳下树,把纸鸢交到长姐手中。
拿着燕子纸鸢的长姐抿唇微笑,笑容比盛放的春花还要娇妍。
后来长姐进宫,她看到长姐挣扎、哭泣、不甘,还是女童的她心想姐姐好难过,好可怜啊。
多年后的现在,她长到了姐姐当时的年纪,落到了姐姐当时的境地。才终于明白姐姐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好难过,好可怜,这样轻飘飘的感受,多么无知、可笑、冷漠。
姐姐,我错了。